船响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(看我句号行事)

幕落之前

之前作文比赛夹的私货

大概是暮落干员档案全文背诵

真名捏造有,忽略矿石病有

没拿奖,发来玩玩

暮落离艺术很远吗(恼)



希律王已经把死神戒交给了他,莎乐美公主的舞蹈已渐入尾声,他下到井里,看到约翰已经被绑住了手脚——这一点上与剧本不同,诱惑他犹豫,不过取下对方的头颅这一点是必定要与剧本相一致的。

他仍犹豫,猛然意识到这位约翰并非剧团培养的演员之一,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位无辜的受难者。而今天又正是他的首演,一切都得照着剧本来,像彩排那样的随意已经是奢望。

于是他高声发出刽子手特有的诘问,话说了一半语调就已经颤抖。他向自己投降,割开对方身上的绳索,将下一秒的屠刀塞给对方防身,然后转身向外奔去。

  不再思考舞台上如何混乱,他只是拼尽生存的意志。希望自己此刻能如记忆里的家乡,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小点,他徒劳地想。

一切的开端是一场如创世般的洪水,人们在残破漂浮物上挣扎求生的丑态让这段记忆很难被想起。水退去后,一些衣着华贵的人来到这里,一边拨款赈灾一边挑选没有父母认领的孩子带走。他跟着人群上了马车,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语调夸张又激情洋溢地说:“从今天起,你们都是艺术的孩子。”

马车到达地方即是剧团,孩子们无需为冻馁担忧,但剧团对表演技巧的磨练要求同样很高,表现不佳的人很快会消失,怀着对既定事实的敬畏和对未知将来的恐惧,他渐渐说服自己:现在无虞的生活都靠对艺术的献身换来。演员时常会将自我与角色混为一谈,当二者没有区别的时候就会方便得多。

剧团里不乏有熠熠生辉的新星,有最卓越的天赋和最优渥的资源,剧团长屡屡为他喝彩,众人则恭敬地称他为主演。

他当然是无法与之比肩的,他的角色不过是一位不起眼的、站在人臣中的刽子手,而后在剧目的最高潮为公主献上所爱之人的头颅。

现在,他把一切都搞砸了。

就像幕布落下一半卡住,他可以想象剧团长的大发雷霆:“一个提供给他证明才华的机会,一场精心准备的戏剧,就这样被良知给白白糟蹋了!”但他现在的的确确已经离开了那里。

事情回到了原点,他辗转几座城市,换了一个国家生活。却常常被夜半的噩梦惊醒,老管家的话痛心疾首:“放走猎物的猎人都会回去复命,懦夫只会一味的逃避。”他不敢回应,只是继续逃亡,任何一个城市都待不了几个月。

他知道有块幕布尚未落下。

他从未和任何人深交,也从未吐露过这段过往,甚至有人询问他是否接受过艺术训练,他也矢口否定。艺术源于生活,故生活常常充满了戏剧性,他供职的那家下午茶馆某日突然多出一位常客。在动作僵硬的为那人沏上一壶花果茶后,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主演。主演是来处理他的吗?他想到最坏的打算,浑浑噩噩出了店门,往日又映在他的身上。

思维紊乱之际,他不知不觉拐入一家剧院。舞台上的演员正在卖力地表演,他却迟迟无法沉浸其中。忽然,舞台上方传来旁白抑扬顿挫的声音:“她得救了!”全场掌声雷动,他也不禁湿润了眼角。这时玛格丽特从牢房的稻草堆里爬起来,拍拍充当囚服的衣裙,抖落灰尘,挽起浮士德与梅菲斯特来到台前,笑盈盈地向大家谢幕。

他才认识到也许自己的眼睛,生来就可以为戏剧而落泪。

人们不经训练就有救济一位乞丐的权利,他经受过的扭曲的美学培养,也从未蚀去他的良善。一切令他感到羞耻的理由在此刻烟消云散。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,主演已经离开。他知道明天很快会到来。

这是已经到来的第二天,主演出现在店里,在往常的位置上坐下。他数着步子走过去,亲手沏上一壶花果茶。然后拉开凳子坐在了这位客人对面。他谈起了自己的故乡,谈起灾难,谈起剧团和首演,就像谈起一本流行小说那样轻松,并没有什么顾忌。他相信善意的交换是等量的,尽管自己的神态和动作仍可笑的像一出连步伐都要计算的独幕剧。但这出剧由他自己编写,顺遂他的心意,顺遂他的善意。

主演愣了一会,很快微笑起来,没有记忆里的那般刻意的完美,显然出自真心。

他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沙哑的嗓音:

“我知道你,维维安,你之前——”

他迫不及待地按下话头:“那好吧,卢西恩,既然帷幕已经落下,那就该回到生活中去了。”



ps:维维安是王尔德儿子的名字(离婚后唯一回来看他的那个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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